梁钰华
此时又是午饷三分,我静静的躺在床上,只闻得见那马路边楼宇声嚣的气笛声,朦胧间回神,又莫名记起那多年前从未休止的旋律……
岁月弹走时光留下的空白格,只独留给城市人一片孤寂的苦涩。最美的时光却始终停留在那个和谐的角落——瞧,拔开层层厚厚的芦苇,精细的从中探出头来,望望远方是否有无人看穿的小船,这是在我们那个年代最独特的孩童本色。约好四五个小伙伴,趁大人们不在家便偷偷到江边的小湖戏舟,天色渐青,烟雨潇潇,晴天路过,轻云飘飘,大孩子撑船小孩子划水,让我们荡起双桨,遥远的江边,染红了笑颜。记得那时候乡村一直都是心中独爱的角色,放眼望得破青山,竹下碧波荡漾水,儿时的欢乐总是来得奇妙,哪里需要动意追求,小伙伴在身边,船桨相随意乐无穷。“滴答滴答,”又是哪方青石呼吱呀?调皮的孩子用石片扔得波面叮咚回旋作响,又是谁家孩子雄气勃勃,要决心比一比谁扔是的石头远,“嘘……小点声,大人们回来了……”一撑划耳朵灵敏娃娃竖紧了耳朵,于是大家伙猛然静止,一个争相仔细聆听——“扑嗒扑嗒”,哦,原来是姑娘们在捣衣!悠悠的江边荡着悠悠的情趣,是乡村生活独特的印记。
乡村与我的点滴像流水划开了痕迹,不知不觉中我已进入梦乡,梦回故乡。我和小伙伴们有个约定,每年夏天我们都要到田野里去当乡村的孩子,我们在等着夏天的到来,乡村也在等着我们的到来。好不容易迎来一阵蛙噪与蝉鸣,又是给我们带来欢乐的乡村,夏天给它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,我们相约来到田野,用麦杆去做成麦哨,用小刀撬开一道小口子,每人一支,和着蝉鸣,肩并肩坐在田野埂头,你一吹我一和,是儿时乡村最美的情话,我们挽起裤腿,赤着脚丫,汗水布满仍有稚气的脸上,一片通红,这时,我们是泥土的孩子、我们是四野的孩子,偶尔有风到来、它说它要抱抱我们,偶尔有小鸟飞来,它说它想亲亲我们。
不知不觉,久座田间,落幕已是黄昏,小伙伴们相互告别,晚霞成了最好的影衬,我们相互挥挥手,告别夕阳、告别童年、告别这一方有缘的乡村,告别田间的风与水……
猛然从梦中惊醒,我该上课了,是城市里刺耳的铃声,再也闻不到田间悠扬的麦哨声,绿水本无忧,因风皱面、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,乡村趣事多,花开曾争少,我拭去眼角的一抹泪水,开启人生另一场旅途。